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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自然不是,可他們到底是在查些什麽,不弄清楚我這心裏呀……”

“你管他們在查什麽,自個問心無愧不就得了。什麽事都想問個清楚的人,在這個宮裏都活不長,你可別說你的嬤嬤沒有教過你這個。”

“我這不是跟你說說體己話嗎,別人跟前我至於這麽笨嗎。”

玉蘿將話圓了回來,也不再問了。

站在門外正欲經過的丁靈卻靠在門邊,不知是進是退。

二皇子來坐客了,盯著四皇子看了好一會兒,才吭聲道:“母妃說這回的事,多虧有四弟幫著遮掩,她讓我代她謝你。”

“二哥這是哪裏話,什麽事,又怎麽遮掩,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呢。”

四皇子心想,我自有我要保護的人,與你們無關。所謂遮掩也是沒法子的事,皇後和貴妃狗咬狗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,只希望你們下回鬥法,不要連累到別人。

“不管怎麽說,總是當哥的欠你一個人情,以後有什麽事,只要二哥能幫忙的,你來找我,絕不推辭。”

二皇子見他不承認,也不惱,兩兄弟之間也沒到推心置腹的地步,他不肯說也算正常。

對於二皇子的承諾四皇子淡然一笑,並不置可否。

他對兩個兄長的態度是敬而遠之,你們幹什麽都好,就是不要扯到我身上來。

丁靈聽到玉環玉蘿談及這些,她便躲了開去。

正晃悠著,遠遠看到二皇子出了宮門。

算算時間,過不了多久,二皇子就會奉皇上之命領軍出戰,然後得勝回朝風頭一時無二。也因此得到了和太子競爭的最大的倚仗,身上兵權和軍功。

也讓一向溫文而雅行事周到的太子,自此頻頻出錯。又不知道因何觸怒了皇上,被廢了太子之位軟禁於宮中。

她死的那一年,二皇子封太子的呼聲正高。至於最後這天下到底給誰得了去,她就不知道了。

她失神的樣子有些呆,以至於看到別人眼裏,就成了癡癡看著二皇子的背影半天舍不得轉一下眼睛。

“二哥就這麽好看。”

一個涼涼的聲音,幾乎是陰測測的從她身後傳來。

丁靈趕緊回頭,眼裏的惶然就象個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孩子。看到她這樣,四皇子越發生氣了,原來他沒說錯,她的確是在看二哥。

氣的他都忘了自己追出來是幹什麽的,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提溜到自己跟前。

“唔。”

丁靈來不及辯解什麽,已經被他牢牢掌控住,嘴也被堵上,當然是用他的嘴。

長驅直入的狂野讓她第一回見識到這樣的殿下,橫沖直撞的讓她想說輕一點也慢一點,可卻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
她的頭想往後仰,可想流露出這個意思,一只大手就牢牢掌住她的後腦勺,讓她不能後退半分。

再這樣下去,她就要窒息而死了,她會不會是古往今來第一個被吻死的人。天吶,舌頭痛死了,不行不行,不能再繼續了。

“啊。”

一聲短暫的痛呼從四皇子的嘴裏溢出來,他嘴裏彌漫著一股血腥味。當他擦著嘴角的血絲時,這丫頭已經一下子蹦開,躲的遠遠的,一雙溜圓的眼睛警惕的看著他。

“過來。”

居然敢咬他,他從未見過這麽大膽的丫頭,看我今天怎麽教訓你。

丁靈也被自己嚇呆了,她發誓,她真的不是故意的。是被他吻昏了頭,才會一時情急出了昏招。

“我,我可以不過去嗎?”

“你說呢。”

四皇子勾勾手指,才想到手裏還捏著二皇兄送他的東西,一張梁都郊外溫泉莊子的地契。

被壓在他喝過茶的杯托之下,他是趕出來送還給他的,結果卻看到玉指含情脈脈的盯著二皇兄的背影發花癡。

☆、一無是處

所謂含情脈脈和發癡什麽的,丁靈是絕對不會承認的,就算被四皇子抓住,被拎到書房裏打了屁股,也沒有承認。

可是打著打著怎麽就變成了揉呢,揉得她臉都紅了,耳朵尖都象被暈染上了一層紅霞。

可是她真的好喜歡趴在四皇子腿上,象貓兒一樣享受他的撫摸。

“那個,我真的沒有偷看二皇子,只是接到父親的來信。提到北方蠻族似有異動,不知道皇上是會派皇子出戰還是禦駕親征。”

他的四個兒子都已成年,父皇恐怕不會再禦駕親征了。按照傳統,還真有可能派出一位皇子出征。

會是誰呢,自己不用算,三皇兄那性子估計也是不成的。只能在太子和二皇兄之間選一個,那麽老臣,特別是武官這邊的意見就很重要了。

“你覺得會是二皇兄?”

“大概吧,他看上去比太子要壯一些。”

二皇子出征是前世發生過的事,至於為什麽是他,她一個在寒州的小丫頭是不可能知道的。

“你以為打仗是什麽。”

照她這麽說,派幾個胖子去豈不是穩贏了。

“您笑了,是不是不生我的氣了。”

丁靈從他腿上爬起來,一不小心掃到了書桌上卷著的幾軸畫。她趕緊跳下去撿,已經有幾軸散開了系繩,直接露出了裏頭的畫來。

她撿起來正待卷上,才發現竟是女子的畫像,下頭寫著父親的官名和有關這位小姐的介紹。

這定是甄選昭娣和奉儀的女子畫像,丁靈趕緊去卷,卻不防四皇子看她神色不對伸手去取。

“呲”

畫像直接從中間撕成了兩伴,嚇得丁靈要跪下請罪。四皇子則是將畫像往地上一甩,一把拉起她。

“這裏頭,有你的畫像。”

“啊,我不是宮女嗎。”

這個傻丫頭,那是他一時之怒,誰又會真的把她一個官員之女記檔到宮女身份上。只不過在他跟前做個小宮女而已,偏她傻頭傻腦又不知道求情,還真就像模象樣的做到現在。

丁靈一聽,把自己的畫像給找了出來。其他人的畫像就那麽散亂的扔在地上,也不去管。

“居然把我畫的這麽醜。”

丁靈倒吸一口涼氣,這畫裏的姑娘不可能是她。

四皇子就著她的手看了一眼,也悶笑了一回。畫師都沒見過她,還不是別人讓他怎麽畫就怎麽畫。

至於是誰讓畫師畫成這樣的,左右不出畫像裏這些人。不僅如此,還是裏頭最笨的一個。

丁靈又撲到地上把其他人的畫一一展開,一個個畫的象朵花似的,原來不是畫師的水平問題啊。

指了其中最美的一個,咦,不就是那個飛揚跋扈自以為家世了不起的葉昭娣嗎。

“殿下您看看,他們怎麽能什麽人都往您這裏選呢。這畫像一看就是使了銀子讓人昧了良心畫的,當官的能做這種事,說明這官當的也不怎麽樣,不是貪汙就是收賄。”

“這畫怎麽就是昧了良心了,說不準人家姑娘就長這樣呢。”

四皇子手捧一杯茶,淡定道。

“怎麽可能。”

丁靈揚起了聲音,一臉你怎麽可能看不出來,拿畫像比到自己臉上,瞪圓了眼睛問他。

“您快看看,我的眼睛也不小了吧,可人家畫上的姑娘楞有我兩個大。知道的是姑娘,不知道的,還當是銅鈴成了精變的。長成這樣,還是個人樣嗎?”

又拿起另一卷畫像拎落起來,“快看快看,這姑娘好端端的打什麽扇子呀,分明是鼻肥嘴闊,不然遮什麽遮。”

“再看這個,笑起來梨渦倒是顯得十分甜美。可眼睛呢,您看到她的眼睛了嗎,根本就是劃拉開皮子,兩條縫而已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原來,他們這是把全天下的醜女都塞到我這兒來了呀。”

四皇子做恍然大悟狀。

丁靈一楞趕緊應聲,“就是,就是,簡直就是糊弄您。”

咦,好像有點不對啊,不過,到底哪裏不對。

“嗯,言之有理,打回去,讓他們重新選,按我們玉指的模樣,一定要選俊的才行。”

啊……

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,不對不對。什麽打回去重選,那還真不如這些人呢。

她一時被怔住了,覺得自己做了蠢事。又覺得四皇子這般熱衷於秀選,果然是男人的本性發作了。

低下頭悶悶的“哦”了一聲,便不再言語了。

四皇子看她初時說的熱鬧,眉飛色舞的,這會兒卻又不吱聲了。

“真是個小心眼,這些人爺全不要了,只要你,行嗎。”

“真的,您說話算數。”

丁靈的眼睛就像被瞬間點燃一樣,一下子亮了起來。

可只片刻,她又垂下頭。這怎麽可能呢,他是堂堂皇子,沒有這些人也還會有別人。

他不要,皇上會給他安排,皇後也會給他安排,淑妃娘娘也會給他安排。他能拒絕嗎?

似乎……並不能。

“您把人家的臉都捏腫了,是不是該賠?”

這是知道不可能了,所以生硬的換了話題吧。四皇子心疼的捏捏她的臉,傻瓜,再多女人又如何,他喜歡誰才最重要啊。

丁靈讓四皇子幫她重畫一張畫像,她才不要有個醜女的名聲。

憑什麽呀,都是入選的官家女子,憑什麽別人都畫的美成一朵花,偏她醜的象塊炭。萬一這些畫要留存下來,或是送到別處,她豈不是成了笑柄。

四皇子有意逗她高興,指了指墻上掛著的偷桃圖,意思是早就畫好了。

丁靈大羞,能不提這張圖嗎,簡直是她白璧無瑕的人生中最大的汙點。

眼珠子一轉,又改為軟語相求。

“好好好,我畫,不過□□添香什麽的……”

“我來磨墨。”

丁靈興沖沖拿了墨塊,滴入清水到硯臺裏,開始磨。這有何難,她在家裏常給父親磨墨的。左三圈右三圈,咦,居然不行,墨汁被她攪的濺出來了。

還是順著一個方向來吧,怎麽半天只有一點點,明明應該一小會兒就滿滿一硯臺的墨汁。

是墨塊不好吧,拿起來瞅瞅,再聞一聞。皇子用的墨應該是好墨吧,硯臺也是好硯臺吧。好吧,挑不出毛病只好繼續磨。

“咚。”她又磨的太過用力,一下子把硯臺撞出去老遠,好在平滑出去,墨磨的不多,所以沒灑出來。

“你……這只貓兒。”

四皇子一直聽到叮裏當啷的動靜,想著左右不是難事,隨她折騰好了。

結果一擡頭,鼻尖一塊墨點,臉上刷著幾道,衣袖上更不用提,不是貓兒又是什麽。

只是,他記得,她也是會寫字的,怎麽會磨成這樣。臉上悄然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來,眉頭也漸漸蹙起。

“殿下用的墨和我平時用的不太一樣,那個,我就快學會了。”

果然接下來,她就磨的又快又好了。四皇子略一想,他雖沒有用過窮人家的墨塊,但是好的墨塊質地堅硬,浸水不易化。

那麽相反,窮人用的質地一定較為松軟,入水易化,磨起來,肯定更快更省事。

於是,蹙起的眉頭漸漸放開,那一絲警惕也消散於無形了。

嘴角溢出一絲笑,“磨的很好。”

丁靈又沈默了,蹲下去收拾地上的畫像,一張張卷起來系好。她覺得很丟臉,現在年紀小,出了醜別人還覺得你可愛。難道長大了,也要像現在這樣,什麽都不懂,都不知道嗎?

“我一定把你畫的美美的,比他們都美。”

然後收起來,絕對不給別人看。

感覺到氣氛徒然一壓抑,四皇子重新把她撈回自己懷裏,小人兒嘟著嘴,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,又不知道怎麽惹著她了。

“膽子小,又小心眼,還是個哭包。”

四皇子說一句,她的臉白一分,四皇子說完,她就真的哭了。她還真是一無事處,等出身高貴的女子進宮,能陪著他彈琴,下棋,還會書畫的時候,自己要怎麽辦。

她甚至連塊墨,都磨不好。

“母後,兒子想替父皇出征。”

未央宮裏,皇後娘娘面前跪著的正是當今的太子殿下。

“可惜這一回功虧一簣。”

若是貴妃中毒的事鬧出來,失了寵愛,二皇子失了能幫他吹枕旁風的貴妃娘娘,還能依仗什麽。更何況,生母中毒,他卻急吼吼的上戰場,豈不是不孝。

“母親您也是的,好端端的算計四弟做什麽。他一個廢人,又不會擋我們的道。還可以利用他,拉攏他外家的勢力。”

皇後無寵,母子倆的關系卻好,幾乎是無話不談,皇後的計策也從來不瞞他。

“你懂什麽,淑妃的娘家又豈是好相與的人,他們到現在還沒放棄醫治那個廢物。”

他是所有皇上的兒子中,唯一一個即有受寵的母妃,又有有力的外戚靠山的皇子。

如果他的病好了,太子光想想就打了個寒戰。低下頭,算是默認了皇後的做法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啊啊啊……讀者都在什麽地方,為什麽收藏這麽慘淡,哭……

☆、吃相

二皇子最終穿上了皇上賜下的鎧甲,領軍出征去了。貴妃送走兒子,得意的在宮裏大笑。

她生平最快意的事便是壓皇後一頭,等兒子長大了,便想看兒子壓太子一頭,不如此,仿佛人生就失去了意義。

“初實,你說,皇後娘娘這會兒會不會氣的咬帕子。”

“依奴婢看,上好的雲鍛裁的帕子,怕是要咬爛好幾條。”

夏姑姑十分會湊趣,皇後娘娘與自家貴妃小時候是手帕交,最知道皇後娘娘的小動作。生起氣來,咬著帕子磨牙能磨上半響。

“哼,以後還有得她失意的,內庫的缺補上了嗎,還有閑心爭什麽大將軍。”

夏姑姑趕緊看了一眼,幸好,屋裏的人早被她趕了出去,屋外也有人守著,應當是沒外人聽到。

“行了,屋裏又沒別人,就剩我們自個,高興高興還不成啊。”

夏姑姑只好笑看著她,也不敢勸。難得貴妃高興,就讓她松快這麽一會兒吧。在人前,哪裏又敢說這些呢。

貴妃趁著掌管內庫的這些年頭,為了替二皇子鋪路,偷換出不少東西。正愁不知如何善了,卻因為一樁案子被皇上收回管事權,一股腦交給了皇後。

他們主仆二人絞盡腦汁,讓皇後吞下了苦果。如今,貴妃是無事一身輕,皇後卻是打落牙齒和血吞。

可又如何,人家還是皇後。貴妃越想越憋屈,明明自己才是最受皇上愛重的那一個。說到底,她就是缺了個好家世,更沒有皇後那樣的好爹。

當年,皇後的親爹仗著救了皇上一命,身受重傷卻眼巴巴看著皇上不合眼。聽到他說立自己女兒為後的話,才肯閉上眼睛。

若不是這樣,她豈能坐上皇後之位。

好在她的兒子爭氣,如果這次得勝回朝。就有了跟太子叫板的本錢,再加上靠撬內庫墻角得來的錢財,她的兒子未必就沒有一爭之力。

只是,自己似乎也小瞧了皇後娘娘。這回中毒的事,前前後後,利用四皇子的人倒向她,將她自己完全摘了出去。

幸好四皇子護他的人護的緊,及時解決了宮外的事,否則讓皇上起了疑心,她的寵愛就到了頭。

想到那個小妮子,貴妃覺得更不舒服了,一個二個都護著她,當真是了不起。就算皇上打消了對那個小妮子的念頭,她也咽不下這口氣,最好別犯到她手上,不然,定叫你不能再頂著那張臉害人。

康正宮裏,不管誰出征,四皇子的日子都是照舊。只是極少露面的三皇子竟來坐客,讓人倍感詫異。

“三皇兄想效力軍中,何不跟父皇提出來呢。私下拜托,讓父皇知道了,恐怕不好。”

三皇子長的像極了他的生母安貴人,鳳眼瓊鼻笑起來溫溫柔柔的,可若放在一個男子身上,顯得過於纖弱了些。

這也是皇上不太喜歡他的原因,生母是卑微的宮婢,生下皇子也只不過被封為貴人。這麽多年,他們就象透明人一樣存在於這個皇宮裏。

四皇子也知道他們過的不好,可聽到皇兄眼眶微紅的講出一些事來,卻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預料。

“他們怎敢,你是父皇的兒子,安貴人不敢說,你這個當兒子的又怕什麽,鬧開了,父皇還能為一個奴婢罰自己的兒子不成。”

三皇子連連苦笑,心道,你們怎麽能懂我們母子夾著尾巴做人的悲哀。

“當兒子的不能為父皇分憂,還要拿些瑣事去煩憂,豈不是不孝?此番求到四弟這裏來,就是希望能在外拼殺去掉這一身文弱之氣,也讓貴人在宮裏過的舒坦些。”

看到四弟似有松動,他又趕緊道:“為兄自然會主動開口向父皇提出,可機會只有一次,若被大臣們拒絕,父皇應當不會再給我第二次機會。”

說到這裏,四皇子就懂了。

他需要提前安排好願意接受他的地方,否則誰願意自己軍中橫□□來一個皇子,就算不受寵,這身份也膈應人不是。

到時候父皇答應了,大臣們卻人人都推,這事也一樣成不了。

“我需要問問舅父的意思,不妨等我消息再說。”

四皇子雖然沒有一口應承下來,但聽到他肯幫自己一問,三皇子還是感激涕零。

丁靈被四皇子拎進屋裏吃點心,一邊吃一邊問,“這不像是禦膳房的功夫,味道好特別,樣子也好看。”

“安貴人親手做的,她……”

“咳,咳……”

丁靈一下子被嗆住了,一邊捂著嗓子眼痛苦的看著他,一臉你怎麽不早說,居然讓我一個宮女吃貴人做的點心,這怎麽能行。

“怎麽不行,東西做出來就是給人吃的。”

喝了一杯水順下去,丁靈點頭,那倒也是。

等等,她剛才根本沒說話吧,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的。難不成,他會讀心術。

這不可能,有什麽不可能的,你不就是重生了一回,別人就不許多點能耐?

“你那表情一望就知,還用得著讀心術。”

四皇子冷哼一聲,沈聲追了一句,“快吃。”

快吃,要吃多快,丁靈捧著點心,象倉鼠一樣低頭啜著,頭一點一點的,再配上一臉滿足的樣子。看一眼,就能勾起別人的食欲。

不對啊,自己也沒有問他讀心術的事,他又是怎麽看出來的。那他,到底有沒有讀心術啊。

“你猜。”

四皇子還是忍不住挑了一塊扔到嘴裏,味道尚可,真不懂這小丫頭怎麽吃的這麽起勁。

“還要猜啊,我在你眼裏是不是很傻很笨啊。”

丁靈很是氣憤,在家鄉的時候,她是方圓百裏,呃,好吧,方圓十裏有名的聰明姑娘好嗎。

四皇子詫異的看了她一眼,半帶輕笑道:“變聰明了。”

你……

看不起我是吧。

把面前的糕點盤子一推,“我不吃給您看了,凈知道欺負我。”

她知道他喜歡看自己吃東西,偏不吃給你看。

四皇子不說話,輕輕玩弄自己的手指,隨著他按壓自己的手掌,傳來炒豆子一般,連綿不絕的“啪啪”聲。

氣氛徒然沈悶下來,丁靈有些慌,強裝鎮定的看著他,其實心已經開始打鼓了。

“上一回,也有人這般拒絕我,你猜,他最後如何了?”

四皇子的臉一半藏在陰影中,一半在光明中,表情說不出的肅穆冷淡。緊緊抿起的嘴唇,和收緊了線條的下巴,讓丁靈不止心開始抽,腿也抽的厲害。

這會兒就算叫她跑,估計也是站起來,然後一個跟頭栽出去。滴溜溜,不知道能滾多遠。

“他,他他……”

是死了嗎,活活打死,還是,還是……

四皇子看她牙關打顫,信手掂起一塊糕點,用力咬下一口,然後看著她,一副你懂了嗎的表情。

懂……

你個大頭鬼啊。

到底是在逗她玩,還是在警告她,丁靈一直到腿打著晃出門,也沒弄明白。當然就更不可能知道,四皇子在她背後,咧開嘴角,笑出一朵無聲的花。

三皇子去軍中效力的事,丁靈前世是有所耳聞的,只是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四皇子一手促成的。

如果四皇子身體無恙,無論二皇子的出征,還是三皇子的效力,都有可能是四皇子的機會。

可身體限制了他無限的可能,將他拘在這一小方天地裏。他的心裏,該有許多的怨恨和痛苦吧。

“你怎麽這麽一副表情。”

四皇子捏過她的下巴,丁靈眨眨眼睛,脫口而出,“您的病,能治好嗎。”

“治的好如何,治不好又如何。”

四皇子放下手,雙手背負在身後,看著窗下的桃樹,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。

“一定能治好的,治好了,您就可以像二皇子一樣,建功立業威震四方。”

建功立業威震四方,女人吶,果然都是喜歡英雄的。

他回過頭,俯下身盯著丁靈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如果,我不能建功立業威震四方,又當如何。”

丁靈抱住他的腰,仰起小臉,認真道:“那些都是粗人做的事,看他們殺成狗也挺好。”

殿下生氣了,都怪她胡言亂語。

一腔子怒氣,就這麽一洩千裏。

這是她第一回這麽主動的抱自己吧,還把小臉不停的往自己胸前蹭來蹭去,真當自己是只貓啊。

她,應該是在安慰自己。真是拙劣,轉的這麽生硬,生怕別人看不出啊。她是在怕自己有遺憾,他的遺憾又何止這麽一點點呢。

她還在蹭,而且蹭到了不該蹭的地方。胸口傳來的異樣,讓他回過神,到底是該把她抱緊,還是推開,他竟有些舉棋不定了。

☆、太小了

丁靈絲毫不知自己蹭到了不該摸的東西,只一個勁覺得殿下身體真暖,身形真健碩。腰看起來窄窄的,摸上去卻結實有力。胸前也有鼓鼓的肌肉,還有……

呃,這是什麽。夏天穿的衣裳很薄,雖說層數不少,可都輕薄的要命。用手往上一摸,纖毫畢現。

開始還不顯,可越蹭越顯。再不知事,此時也明白了。丁靈身子一僵,又怕做的太明顯了。

先慢點蹭,再偷偷換個地方蹭,然後不動聲色的把頭挪開就好了。

“蹭夠了沒有。”

“沒有,啊……不是,我是說殿下的衣服皺了,我幫您抻抻。”

裝著撫了撫殿下的衣襟,趕緊把手拿下來,乖乖放到身後。

可是沒用,四皇子的身子已經越壓越近,更是打橫一攬,將她抱了起來。書房有貴妃榻,她就被扔在榻上,上頭壓著身子火熱的四皇子。

兩人臉兒對著臉兒,胸口貼著胸口,四肢相纏,無比的……

喘不過氣來。

一個纏綿的吻,幾乎要吸的丁靈的魂兒都飛了。胸前的衣襟什麽時候松開的,她完全沒有印象了。

剛才蹭人家蹭的那麽爽,現在遭報應了。

“不……”

她臉兒紅的快要滴出血來,看他俯在自己身上,一雙手胡亂揉著,似乎在報覆她剛才的舉動。

“你的身子為什麽這麽涼。”

四皇子很疑惑,他一年四季從不覺得冷,身體象個火爐子。從來沒接觸過這麽冰涼的身體,象冰凍過的瓊脂,又涼爽又有彈性。

“奴婢從小身子就涼,特別到了冬天,恨不得鉆到被子裏壘窩,再也不出來才好。”

“這會兒又記得叫奴婢了。”

“我……奴婢,殿下又取笑我。”

不用自稱奴婢是四皇子特許的,可她一犯事或是一緊張,奴婢就出來了。

“你多大了。”

“十三。”

“哎,太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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